半隻羊

【白曜】人鱼的眼泪 一发完

※1~12合集

※巫师李白X人鱼东方曜

※OOC属于我，他们属于timi

※李白的小迷弟太可爱，我想我们会有共同语言

※有参考美人鱼的童话故事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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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直深居山里的巫师李白某日心血来潮举家搬迁到临海地区，在一个充满鱼腥味的港口准备长期定居。

第一天，他就在这个让人极度恶心的地方遇到了一个神秘的生物─一条人鱼。

虽然语言不通，但李白却能觉得人鱼很吵。

「你行行好，我就跟你问个路而已，放过我吧。」李白双手合十，表情无奈地看着一路从堆积岸跟到港口的人鱼小弟。

只见人鱼小弟他歪过脑袋，似乎不懂眼前人类的意思，于是沉默了几秒又开始比手画脚了起来，李白只好装作不曾见过这条人鱼，闷头快步回到自己的住处。

海边的天气变化无常，下午就有一片乌云带了暴雨过来，李白在这个还会漏水的屋子里头忙得不可开交，空闲之余他想起了那条在港口边一直跟着自己的那条人鱼。

想了想，李白还是打起伞出门去找他了。

不出几步就看到那个孤零零的身影，紧紧地靠在港口边，弱小无助的模样让李白心里一揪。

于是他将那条小人鱼带回家里破旧的小浴缸中安置。

几日后，李白为自己当天的决定感到相当后悔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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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二天，大雨过后天空放晴。

李白决定好好体验当个平凡的普通人，开始打扫一下这间破旧的小屋子。

然而昨天带回来的那条小人鱼一点也不安分，或许是因为浴缸太小的关系，他几乎有大半条的鱼尾巴都在浴缸之外在地板上面搁着，李白才刚刷好的浴室，不一会儿又被小人鱼给弄得满地是水，这也就算了，李白还被小人鱼泼出的水弄得浑身湿透。

除此之外，小人鱼还一脸无辜地看着在发怒边缘徘徊的李白，伸出带着利爪的手轻轻地扯了扯李白的衣袖，表示服软。

他以为李白的打扫，是想和他玩耍。

只见李白一个弹指，全身上下马上不见半点水渍。

他走到外头去翻找的自己的行李，不一会儿便拿着一瓶绿盈盈的药剂走进浴室，递给了小人鱼。

「喝下去，别干扰打扫。」

小人鱼似懂非懂地点点头，怯生生地在李白的注视之下，将那瓶富有异味的药水一口喝下后，一阵突如其来的刺痛从尾巴袭来，宛如无形的利刃划开了自己的尾巴一样，小人鱼紧紧抓着李白的衣袖，痛地几乎晕厥过去。

李白收回瓶子，眼睛眨也不眨地观察着小人鱼的变化。

此刻在浴缸里里头的已经不是人鱼，而是一名人类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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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三天，李白依旧无法与小人鱼沟通。

不过小人鱼似乎不太介意这种事情，他总是能够缠着李白比手画脚的。

一开始小人鱼只能在地上爬，但满屋子都是李白还没整理好的东西，他爬地嗑嗑碰碰，导致新生的双脚上面都是大大小小的伤口。

李白好不容易让小人鱼穿上自己的衣服，可他却不习惯穿裤子，每次李白给他套上了，他总有办法蹭掉裤子，这点让李白头痛不已。

小人鱼不知道第几次撞掉了李白堆放在角落的药剂，他终于受不了了。

李白放下手中的书籍，上前捞起小人鱼抱在怀里，一个潇洒的弹指，破旧又堆满杂物的房子顿时开始扭曲，不一会儿，整间屋子变得比之前还要宽敞，墙面刷上了全新的油漆，破掉的玻璃窗也焕然一新，不仅如此，那些堆放的杂物们开始乖乖地找到自己的位置待好，该放在架子上的，该放在柜子里的，一个都不落下。

小人鱼目不转睛地看着这一幕，除了一开始的晕眩感之外，后面的画面都足够让他合不拢嘴。

这就是李白不整理屋子的原因吗?根本是一个弹指就换了一间屋子啊。

小人鱼越来越崇拜李白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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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四天，李白正在一个大药锅子面前搅拌着最新研发的药剂，绿盈盈的颜色，液面上飘着几只青蛙腿，黏稠的汤汁让人退避三舍。

但让李白捡回来的小人鱼可不这么想，自从上次李白一个弹指就把破旧的小屋子变成宽敞明亮的大房子后，小人鱼已经彻底变成了巫师大人的小粉丝了。

可是要锅子太高了，小人鱼不习惯自己的尾巴变成人类的双腿，他无法像正常的人类一样站立行走。

小人鱼委屈地爬到了李白的身边，试探性地抓了抓他的衣摆，可李白今天一直摆弄着他的新作品，没有空去理会小人鱼，小人鱼只能想点办法吸引李白的注意力才是。

「哎呀，别闹腾了，等等再陪你玩。」李白敷衍地拨开小人鱼的手。

小人鱼难过极了，即使如此，他也不愿放弃。

他回忆起这几天前来拜访的客人中，他们是如何称呼李白，而他又该如何发出声音。

他几乎憋红了脸，努力想要学习人类说话。

「呜呜......唔......」

李白终于被小人鱼发出的噪音给吸引了，他停下搅动的汤勺，撇过头去看了一眼小人鱼。

「李、李白!」

他的勺子差点掉掉进锅里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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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五天，小人鱼─东方曜沉迷于坐在门边听着来来往往的人们说话，不出多久，在声乐上拥有天赋的人鱼就学会了人类说话的频率，并告诉李白自己的名字叫做东方曜。

刚开始学说话的东方曜有个习惯，就是缠着李白让他给自己念书，昨天李白给小人鱼念的童话故事─美人鱼，让东方曜记忆深刻，甚至在听完故事后舍不得睡着，抱着李白久久不肯放开。

他不想像故事里的人鱼姑娘一样，变成一堆泡沫，消失在初升的太阳中。

爱情这种东西，真的可以让人奋不顾身吗?

一直以来充满活力的小人鱼突然变得恹恹的，李白也很是担心，好不容易把东方曜给哄睡了，他才收拾好故事书离开房间。

深海女巫给了人鱼公主一罐可以变成人的药水，代价是她甜美的声音。

李白沉思着，怎么感觉自己就像是深海女巫一样呢?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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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六天，李白相当讶异东方曜学习的能力竟是如此惊人，明明前几天还在地上爬，现在居然可以扶着桌子站起身，虽然还有些摇晃不稳，但已经进步地相当神速了。

李白还沉浸在自己的感慨当中，没有注意到小人鱼已经一步一步慢慢地靠近自己。

「李白!李白!你快看看我呀李白!」东方曜兴奋地叫着，他觉得自己越来越像个人类了，不禁像个献宝的孩子，不断呼喊着赋予他新生的巫师大人。

然而他的巫师大人，他的月光，似乎并没有在意他。

被忽视的感觉很不好受，东方曜鼓起脸，加快了移动的速度，可是从尾巴分裂成的双腿一点也不听从东方曜的使唤，而且每走一步，双脚就像是被好几把无形的刀刃给划过一样刺痛，但是为了更靠近心目中的偶像，东方曜已经决定就算咬紧牙关，也要学会走路。

他想成为一个人类。

快了。

就快了。

就快摸到李白了。

「呜啊─」

心急之下，走路本来就不利索的东方曜这下被自己绊倒了，整个人扑到李白身上，走神的李白瞬间被东方曜扑倒在地。

不幸的是，居然还嘴碰嘴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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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七天，李白刚从外头采买了日常用品回来后，打开门便发现了东方曜趴在玄关气息微弱的模样。

定睛一看，东方曜下半身细长的双腿消失得无影无踪，取而代之的是一条大大的鱼尾巴，李白眉毛挑了挑，立刻把手上的东西一扔，捞起疲软的小人鱼便大步流星地往浴室走去。

「你回来啦偶像!」重新回到水里的东方曜马上活了过来，在被李白一个响指后扩大不少的浴缸里面吐着气泡，对着巫师大人笑嘻嘻，一点也没有劫后余生的感觉。

李白蹲下身与之平视。

他的药剂是有时限的，只是李白没有想到药效时常这么短。

被誉为最年轻的天才巫师，李白双手穿过东方曜的腋下，把小人鱼凌空架起，左看右看，已经找不到他身上半点曾经变成过人类的痕迹。

摩搓着东方曜体表细小的鳞片，李白难掩失望。

被摸的浑身发痒，东方曜却动也不敢动，他清楚看到李白眉眼下垂，嘴角弯下来的模样，即使他不了解人类，也能感觉到巫师大人心情不佳。

是不是因为他突然变回人鱼，所以李白不高兴了呢?

要是他是人类，不是一条人鱼，那该有多好?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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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八天，东方曜消失了。

空荡荡的家里没有半点东方曜曾经存在的痕迹。

李白看着偌大的屋子，转身继续研发最新的魔法。

小人鱼的出现并没有给他带来什么生活的惊喜，只是一直以来一个人的日子多了点声音罢了。

......才怪。

李白抓了抓毛躁的头发，他到外头去四处打探了码头附近的居民，但一无所获。

他想不透变回人鱼的东方曜是如何避开所有人的耳目，从家里的浴缸消失，难不成是有人存心从他的眼皮子底下带走小人鱼吗?

也不对，李白摇摇头否定自己的想法，他搬到这儿可没有告诉过任何人，况且他早在屋子的门锁上设置了一点小魔法，为了防范偷东西的小贼，因此东方曜的消失，只有一个可能。

他自己跑掉了。

李白遥望大海，脚边堆满了空酒瓶。

东方曜是在自己这边待腻，所以回家了吗?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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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九天，码头边的住民捡到了一个被海浪冲上岸的可怜虫，是个小哑巴。

李白本来一点兴趣也没有，但听见人们的形容，他总有一股不好的预感。

果不其然，那个可怜的小哑巴就是小人鱼东方曜。

李白顶着众人的视线，把东方曜带回家。

他回来了，可是李白一点也不高兴。

不知道东方曜究竟去了哪里，再回来后下半身是人类的长腿，而且气色不佳，李白合理怀疑这条傻人鱼肯定是做了什么，才把自己的尾巴变成人类的双腿。

可惜现在什么也问不出来。

东方曜又变回了初次见面的模样，虽然他说不出话，但李白却能感觉到他比手画脚的"聒噪"。

有种难以言喻的感觉在心理蔓延开来，苦涩地让李白说不出话，只能紧紧地抱着东方曜。

紧紧地，不放开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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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十天，李白对着满地的纸张皱眉。

既然东方曜不能说话，总能拿笔写字了吧?

但李白没有想到的是，小人鱼是不会写字的，连拿笔也要李白手把手地教，教了一下午，东方曜没学会写字，反而学会涂鸦了。

李白为了让东方曜说说自己到底跑哪里去，怎么把尾巴变成双脚的，把自己之前涂涂改改的魔药配方都给拿出来给东方曜当废纸练习。

结果就是满地的涂鸦。

李白抹了一把脸，捞起了还趴在地上兴致勃勃地画画的东方曜，将其放在自己的腿上。

就像当初李白给他念故事书一样。

东方曜看到李白严肃的表情直觉没好事，挣扎着想要从他的腿上离开，但李白这是铁了心要知道事实，双手紧紧将人抱住不放开。

他靠在东方曜的耳边，低声地说。

「你告诉我，到底怎么回事，我就放你下去继续画画，怎么样?」

东方曜听得浑身发麻，在李白的怀里渐渐安静下来。

小眼神不断瞄著书柜里头的那本《美人鱼》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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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十一天，是深海女巫最不平静的一天。

她爱不释手地摩搓着玻璃瓶，里头装着前几天从一名小人鱼身上换来的声音，

虽然让人鱼变成人类的药水不好提炼，但只要能从那些愚蠢的人鱼们身上换取无价的珍宝，深海女巫的心情就非常愉悦。

即使她根本不需要这些东西。

所以说，爱上人类根本是最愚蠢的事情。

"砰!"

深海女巫吓得差点把手上得来不易的珍宝给抖了出去，幸好她稳住了手，回头一看她险些笑不出来。

不速之客是个人类，嘴上叼着的小草似乎是让他能在水中呼吸的关键，明明看上去懒懒散散，可手上拎着一柄寒光闪闪的长剑，实在让人无法忽视排山倒海而来的杀气。

他说明了来意，他要拿回小人鱼的声音。

深海女巫的笑容渐深，表示以物易物是这里的规矩。

李白陷入了一阵沉默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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十二月的滨海地区特别寒冷。

要是再不快点，可就赶不上早饭时间了，东方曜手里提了好几袋吃食正在回家的路上，却被热情的渔民们给拦了下来，手上又多被塞了几条刚打捞上来的鲜鱼。

「曜小弟，麻烦替我们用这几条鱼向李白大人换几瓶保暖药剂了。」

东方曜连连说好，提起鲜鱼又迈开步伐跑掉了。

大家都很喜欢这个热情的孩子，虽然一开始村民们从海边捡到他的时候，东方曜似乎很害羞，并没有开口说话，不过与大家混熟后便打开了话匣子，吱吱喳喳说个不停。

与这个热情小伙一起同住的是个高冷的巫师大人，村民从没有听过他开口说话，当初也是他出面领走这个漂泊到这儿的东方曜。

依稀记得......那个巫师大人是会说话的呀，最近怎么这么沉默寡言呢?渔民们很默契地回避了这个问题。

探究他人隐私可不是什么好事。

回到家的东方曜将食物全部甩进厨房后便咚咚咚地跑进卧房，扑向床上那个鼓包。

「偶像，起来吃早饭啦!」

李白这才懒洋洋地从棉被中探出头来，他揉了揉惺忪的眼睛，捧起东方曜的脸，亲了一口。

「早安，今天吃果酱吐司，我挑了蓝莓口味还有花生口味的，李白，你要吃哪一种?还是咱俩一人一半，这样两种味道都能尝尝了。」

这时的李白换衣服的动作停顿了一下，回头看着还坐在大床上说个不停的东方曜，腾出手打了个手势给他。

「好呀，我也想一人一半呢。」东方曜立刻从床上跳下来，一溜烟又不见踪影了。

李白见状后关上门，慢悠悠地走到床边，从枕头下拿出了一个小玻璃瓶，里头装着几颗圆滚滚的白色珍珠。

他闭上眼，回想起那时他从深海女巫那儿回来后，东方曜抱着自己哭得唏哩哗啦的模样，豆大的眼泪从他的脸庞滑落，掉在地上变成一颗颗的珍珠，李白只找到了这么几颗。

可他已经无法开口安慰哭成泪人的小人鱼，因为李白用自己的声音向深海女巫换回东方曜的声音。

从此以后，巫师与小人鱼的生活中，不再出现巫师的声音。

「李白，赶紧下来吃饭啦，我已经泡好茶了!」

李白听见后将珍珠放回枕头下，转身下楼去。

再也没人可以让他的小人鱼流泪了，李白是这么告诉自己的。

还是笑容最适合你了，东方曜。